渊衣

【白妲24h】心之归宿（上）【00:00】

现代背景     

很是慢热，我都不知道会写多少，目测字数很多（文笔一般233）

以及，杀手与目标的情节会在很后面很后面出现啦～（一开始就这个的话，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发展（捂脸

杀手李白x目标妲己

两个结局（BE+HE）

1.

小心翼翼地拉起围巾掩盖住脸上的淤青，妲己低着头，用带着些许恐惧的双手打开了门———

预想中的打骂没有袭来，家里静悄悄的，柔和皎洁的月光凑过窗户倾洒在家具与地板上，为它们铺上了如水般清澈透亮的薄纱，一切显得如此安宁，仿佛那两个恶魔不曾存在过一样。

妲己锁好门，又到阳台上四下扫了扫，确定那对父子，也就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与弟弟并不在附近，顿时悄声松了口气。

很好，他们今天晚上应该会在外面过夜。默默回想着那对父子的活动规律，确认他们今晚不会回来之后，妲己一贯胆怯内敛、低垂着的双眸透出一股极致的怨恨与杀意。

她摘下围巾，脸上与身上数不清的淤青、红肿与结痂的伤口也暴露在皎白明亮的月光之下，无声地、痛苦而愤怒地控诉着暴力的罪行。

显而易见，她的父亲是一个会对她使用家庭暴力的男人。不但如此，她血缘上的父亲还极度重男轻女，她因此受尽了谩骂与折磨。至于那个巨婴弟弟……妲己的嘴巴绷成了一条直线。

她本来以为可以就这样闷气吞声地忍到高考完，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母亲给她偷偷留下的几万元远走高飞，到一个离他们很远的城市去上大学，改名换姓，过上美好的新生活。

直到那一天。

她那个巨婴弟弟……..他因为父亲没答应给自己钱充游戏就勃然大怒，可又不敢和那个男人冲突，于是只好在妲己的小房间里乱打乱砸，却没想到从妲己书堆后面的盒子发现了好几万现金。

等妲己回到家的时候，便看到那个人渣冷着一张脸，她刚一打开门，他便将她粗暴地扯进来，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抽到妲己脸上。

妲己脑子嗡嗡直响，视线与思绪都开始模糊不清。

后面他说了什么，妲己已经记不清了。混乱中，她只记得数不尽的巴掌、拳头与脚踢落到身体上的疼痛，以及“你跟你妈一样，那个女表子养的，居然还敢藏钱给你，真是死的活该，老子当时就应该连医院都不带她去……”诸如此类的难以入耳的骂声。

但这一切于希望破灭的妲己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。

她只是麻木地承受着，心中只余绝望，明明是初秋的季节，她却觉得如坠冰窟，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都流淌着痛苦与彻骨的寒冷。

即使今天，她回想起得知母亲留给她的那几万被拿走时的情景时，心中的愤怒与绝望也并无半分消减，反而随着一次次回忆不断加深。

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。

只要她稍微对家里的煤气炉、通风管与窗户做一些手脚，她就可以脱离那两个恶魔了……她就可以…..逃出这个地狱了。

想着，妲己拿起工具箱，低垂下头，开始处理煤气炉。下垂的棕褐色刘海遮住了她的脸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，但颤抖的双手显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。

正当妲己对煤气炉的处理进行到一半时，一生闷响打破了深夜万籁俱寂的宁静。

！妲己迅速将工具藏好，随后猛地起身望向闷响方向，只见一个黑影倒在瓷砖地板上，体型看上去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。窗户大开着，寒风呼啸着灌入客厅，这显然是那个男人进来的入口。

心中警铃大作，无数思绪浮现在妲己的脑海中，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，一边握紧了藏在背后的水果刀。心脏猛烈地跳动着，紧张与恐惧的情感占据了她的内心。

一个陌生男人深夜从窗户翻进来，不论怎么想对方都来者不善，而且她平日里根本没什么存在感，更别谈与这种能够翻入三层楼的窗户的男人有交集了……

那么，他的目的无外乎就是那几种了……杀人，抢劫，还是踩点发现只有自己一个瘦弱女性在家，所以…

想到种种可能，妲己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，刺骨的寒意与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。

不，不能死在这里，她要带着母亲的遗愿好好活下去……她绝对不能死！

而且，他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刚在煤气炉前做的事情？

那个男人刚刚倒下去的样子像是受了伤，如果她动手够快的话……

想到这里，妲己的眼神中透露出挣扎，握刀的手也因加大力度而颤抖起来，指节泛起用力过度的白色。

她屏住呼吸，尽最大的努力不发出一丝声音，一点点向趴倒在地上的男人靠近。

就在她靠近到男人周身一米半径以内时，男人忽然起了身，妲己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，只觉眼前一花，手上的刀被夺走，随后一股大得足以将她骨头捏碎的力量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
这种压倒性的力量立刻打消了妲己反抗的念头，手腕传来的剧痛与面前男人散发出的冰冷杀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，如若敢搞什么花样，那么她立马便会失去生命。

“如果你听我的话，就不会有事，但要是你敢动些不该有的小心思….”

男人开口说道，声音意外的年轻，即使刻意压低了声线也依然带着少年人的清朗。剩下的几个字他没说出口，但妲己很清楚，那是“你就死定了”。

“….好。”妲己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，害怕因此被灭口，于是她低着头，用颤抖的嗓音问道，“你要我干什么？”

男人微微俯下身，用手捏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，随后对她说到：“现在，把你家的药拿出来。我跟着你走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妲己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，向着她的房间缓缓走去。男人的手异常冰冷，有衣物阻隔，那股寒意还是一点一点随着时间渗了过来，妲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。

这时她才发觉秋夜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不敢再多想，妲己推开了她房间的门。

房间很小，但还算干净整洁，只不过因为她弟弟一次又一次的发泄打砸而显得有些破旧寒碜。

妲己走到床前，缓缓蹲下身，将床底藏着的小医药箱拖了出来。在她用力拖拽的过程中，肩膀上冰冷刺痛的感觉从未消失，那个男人依然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医药箱是妲己用快递盒偷偷做的，里面装了些绷带、碘酒、酒精、棉签和几盒药膏，本来是为了以防被打得太狠影响日常行动而备，但因为价格并不便宜，她一直不舍得用。

身上的伤就算好了一点也马上会添新的，况且痛久了也就习惯了，久而久之，药箱一直未被动用，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。

见此，妲己怕身后的男人动怒，连忙解释道：“这些药都是三个月之前买的，保质期起码有两年，我只是没有用而已。”

“嗯。”男人淡淡地应了一声，不知为何，他的声音似乎没有同之前一样充满杀意了，清朗的嗓音为此添了一层莫名的柔和感。

妲己的恐惧稍稍褪去了一些。

本想打开，可不知道纸壳的哪里被卡住了，妲己从边角的缝隙间扯了半天都没扯动，反而因为用力过猛扯裂了指节处大大小小的伤口，几滴血顺着手指滴到了箱子上。

几分钟过去了，纸箱依然没有要被打开的迹象。

身后的年轻男人没有发声，但妲己还是感觉周围的空气像是被逐渐冷冻凝结的冰水般，一点一点地淹没了她。冷汗流了下来，正在妲己准备出声时，男人忽然微微俯下身，随后刀影一闪，医药箱便被划开了，妲己依然没能看清他的动作。

“把酒精和棉布拿出来。”他低声道，随后松开了紧捏妲己肩膀的手，坐到了她的床上。

“好。”大概是因为房间空间小，而且还关了窗户，温度比客厅高一些，之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放大了不少，妲己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那股铁锈般的味道。

咽了口口水，妲己努力忽视那股味道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着酒精和纱布站了起来。

在往男人方向扫的时候，她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脱掉了那身黑色紧身衣，裸露出精瘦白暂的背部，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与疤痕，不少地方都已经血肉模糊，更有几道伤口深可见骨。

没有了那层衣服的阻隔，血腥味直直涌入妲己的鼻子，她屏住呼吸。

“把酒精倒到我背上。”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，但仍然让妲己听出了一丝虚弱。不过见识过他的身手之后，妲己反抗逃走的心思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“…..嗯。”妲己稳住手腕，尽量将酒精平缓稳定地洒在男人背上的伤口处。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景象，妲己暗暗咬紧牙关，以此抵御恐惧与反胃感。

即使男人极力忍耐，妲己还是听到了很浅的闷哼声。

她也不敢作声，只是继续倒了小半瓶酒精再用纱布敷了一下，吸去多余的血水与酒精混合物，又撒去了一整瓶止血药粉，再用纱布给他包上。

当手里捏着纱布伸到他身前时，妲己顿了顿，但他未曾作声，恐惧盖过了心中的尴尬，妲己连忙给他缠好，最后打了个死结。

包扎完后，男人没有动静，只听得到他低沉的呼吸，妲己不敢轻举妄动，只好心惊胆颤地忍受着压抑的寂静，心中对他会杀人灭口的猜测又无端地渐渐复苏。

就在此时，男人忽然站起来转过了身，将目光投向她。

“呵呵，非常感谢你的帮助。”不知为何，年轻男人忽然优雅地笑了起来，带着几分潇洒风流的意味，与刚刚虚弱冷酷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
妲己听着他的笑声，却不敢抬头望他。仅仅是低着头，都能感受到被注视的战栗感与即将溺毙的窒息感：“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，我保证。您…..”

不要杀我。

她在心里说道，却不敢吐露出分毫，只怕懦弱胆怯的求饶激起杀意。但同时，不甘与不平涌上心头。

妲己咬了咬牙。

下巴忽然被冰冷的手指抬起，随后手指迅速收回，妲己还有些恍惚，但下巴上还残留着的冰冷的触感令她立即清醒。

她被迫对上了那双狭长的眸子，明明弯起，却不见半分笑意，只觉杀意凌然，锐眼如刀。

“嗤，我看见了，你想在煤气炉上做点手脚吧？我想想——为了杀死对你施暴的人？”俊朗的脸上明明露出了笑容，却只让妲己感受到阵阵寒意。他在威胁自己。

妲己努力克制住自己惊惶的神情，但瞳孔依然止不住地小幅度震颤。

她脱离泥沼的唯一路径正在一点一点下沉，陷入粘稠的泥泞中，气泡包裹着绝望的哀嚎，咕嘟咕嘟地上浮破碎。

她的眼里带上了微不可查的绝望与杀意———

青年将一切收进眼底，嘴角依然带着笑容，只是眼中多了些复杂的、晦暗不明的东西：“不要误会，我不会公之于众的，就像你不会把我今晚的行踪暴露给别人，不是吗？”

他顿了顿，语气中带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柔和，夹杂在冰冷的杀气中，难以察觉：“还有，如果想要伪造成事故而不把自己毒死的话——我想你还是准备点别的东西比较好。”他说着，想到了什么似的，嗤笑一声，不再言语。

妲己有些惊愕地抬头，却只看见空荡荡的窗口，青年的身影早已融入墨黑的夜色中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妲己确认他不会再回来，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窗户，丧失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床上。

她垂下头捂住脸，呜咽几声，眼眶却早已干涸。过一会，她放下捂住脸的双手，不再出声，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独自思考着什么，一动不动，宛如一座死寂的雕塑。

在压抑的沉默中，墨黑的天际线渐渐泛起鱼肚白。

******

2.

半个月后

妲己被狠狠推倒到地上，紧接着便是不尽其数的拳打脚踢。男人喝了酒，身上满是酒臭与饭菜混合的味道。

不用想，绝对是出去陪领导吃饭受了气，不敢向领导发怒，只好一直憋着气，向家中的弱者发泄情绪。

她默默地承受着殴打，心中却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
混乱中，妲己太阳穴被锤了一下，顿时两眼发黑，双眼有些充血，脑子嗡鸣不断。

但她内心却很平静，就像毫无波澜、如同镜面的湖水。但这潭湖水深不见底，越往深便越黑暗，表面的平静无害仅仅是幻象罢了。

那晚之后，她独自坐在窗前想了一夜。

母亲临死前的嘱托、她所经历的痛苦、她的挣扎…….险死还生的经历像是钥匙，帮助她打开自己内心的门，让她得以审视自己的心。

经过深思后，她的观念也发生了些许改变——对于她的“父亲”和“弟弟”，不管是恐惧、怨恨、还是愤怒，其实都没有必要了，毕竟，将死之人又能将她如何呢？

一直以来的恐惧懦弱、卑微胆怯似乎都被挣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冷漠。

她只需要蛰伏着，等待机会就够了。

想着，她的腹部猛地被踹了一脚，内脏翻江倒海地绞痛，胃部的不适让她几乎呕吐出来，但她依然没有吭声，面上除了脸色更加惨白，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。

男人看她淡漠的表情，怒火中烧，谩骂声愈发不堪入耳。

忽然，门被敲响了。像是怕里面的人没听到，敲门者还特意加大了力度，反复敲了半天。

男人听着敲门声，心中一阵烦躁，骂骂咧咧地去开门。

他拧动门把手，面前出现了一个俊秀青年，此刻正以担忧的神情想向里看。

啧。妲己的“父亲”压制住心中的不悦，挡住了青年的视线：“看什么看，这是我家。”

“是这样的，我是附近h大的学生，做完志愿者活动准备回家。刚刚听到厮打的声音，有些担心，所以就来看询问一下是否需要我的帮助。”青年一副询问的语气，眼神却不客气地扫了进来，状似不经意地扫到被殴打得浑身淤青的妲己，随即立刻变了神色，清俊的眉皱起来。

“你……”

妲己看着他的嘴巴开合，脑子却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。明明像是想要帮她的好心人的样子，但自己却只感觉恐惧包裹了心脏。

第一眼她就认出来这是当晚的那个男人。

虽然他对外貌与体型都做了伪装，甚至换了一种声线，但那种让妲己警觉的感觉却没有变。

他要干什么？警告？

妲己垂下头，瞳孔微颤，不敢接触他的视线。

但出乎她意料的是，他似乎没有别的意思，只是在认真地扮演着热心而富有同情心的志愿者青年。

眼前出现黑圈，脑子还在嗡嗡作响，妲己努力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，却被耳鸣干扰，声音传到耳中的时候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罩子。待她缓过来的时候，门已经关上了，一个袋子被她的父亲粗暴地抛到她面前。

“妈的，老子打自己女儿怎么了，还其他志愿者同学也在附近……操.他妈*的…..”男人看了眼合上的门，眼里闪过忌惮的神色，随后又狠狠瞪了妲己一眼便走回自己房间，嘭地一声摔上了门。

妲己捡起来打开袋子，粗略一看，是一些治外伤的药品，感觉有些熟悉。又看了一眼，她猛然想起这正好是半个月前他用掉的药。

妲己皱了皱眉，心中大感奇怪，却又隐隐松了口气。

看来，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恶意不大，那天晚上大概也是意外卷入吧……

撑着墙缓缓地艰难站起，妲己提着袋子摇摇晃晃地走回了房间，关上了门。

正准备清点一番，将袋子里的药品重新放回医药箱，可当她翻到底层的药瓶的时候，却突然愣住了——

那是几瓶专门治疗软组织挫伤的药，最底下还压了一张纸片，上面满是苍劲有力、整齐有序的字迹，不管是药的作用、用法还是注意事项，全都清楚地写好了，末尾还有一行小字——

“妲己小姐，虽然我相信你会保守秘密，但有时候恐吓并不是最好的方法，不是吗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李白”

从一个与自己毫不熟悉、甚至威胁过自己生命的陌生人那里得到了关心与歉意，妲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。

不过，警惕与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让她没敢动用那些药。恐吓不是最好的方式，那么死亡呢？而且，他居然轻而易举地说出了她的名字。

妲己可不敢赌一个疑似犯罪分子的人的良知，那未免太愚蠢也太可笑了。

正要弯腰将这些全都塞到箱子里，低下头时，眼前却猛地一黑，心悸的感觉突然出现，又迅速消失。

“呼……嗬嗬….”妲己双臂伏在床上，半跪在地，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。

她抿了抿唇，垂下眸，眼神晦涩阴郁地向那个男人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。

这几天弟弟都在外面鬼混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。

不过，一切也快了。

她已经准备好结束这场苦难了。

***

3.

两天后

深夜

妲己脱下员工的围裙，问老板娘结了这个星期的工资，便离开了在客人散去后变得冷清的大排档。

扯了扯黑色围巾，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完全遮住，妲己垂下头，步履匆匆地往家中走去。

妲己轻车熟路地穿过了第三个偏僻小巷，正准备从转角处绕到下一个小巷时，她却猛地停住了。

血腥味。

很浓很浓，浓到让人想要作呕的程度。

她不敢发声，也不想去看巷子里发生了什么，只是尽量减小身体动作的幅度，悄悄后退，身体紧绷，随时准备拔足狂奔。

感受到自己与转角处的距离越来越远，妲己松了口气。

正准备再挪几步就迅速跑步离开，身后却响起了某个熟悉的声音，妲己只觉心脏漏了一拍，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。

“……是你？”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惊讶，但那种满是杀气的压迫感让妲己一点也不想回答，她只想赶快离开。

“…….”

妲己没有出声，也不敢转头，她僵硬地停下来，动作如同生锈的木偶。

半晌，她才缓缓转过身：“是我。”

她看向李白，本以为会看到他浑身鲜血的样子，却没想到除了袖口些许的喷溅状血迹之外，他身上干干净净，一丝红褐色液体都未曾染上。

不知为何，他忽然收起了杀气，冲她笑了笑：“小姐，我想你刚刚只是一不小心走错了路，什么都没看见、什么都没听见，对吧？如果你不想在好不容易杀掉那两个之后功亏一篑的话。”

妲己的感觉很奇怪，之前那种让人惶恐不安、警铃大作的杀气不见了，虽然他的话还有很浓的威胁意味，但妲己觉得他对自己应该没什么杀意。

仔细想想，自己只是一个有把柄的高中学生，除了因为伤害与仇恨想要杀死的那两人外，对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威胁，至于暴露他这种事情，除了让自己被捕之外没有任何好处，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做呢。

于是她镇定下来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我知道，我只是走了错路而已。”

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镇定，他又扫了一眼妲己暴露在围巾外的淤青，轻笑了一声：“看来我当作赔礼的药，你并没有用呢。既然这种关乎自己性命的东西你不信任我，那么，就换一个赔礼吧。”

妲己心中生出疑惑，但没有表露出来，只是静静地等待下文。

“我教你如何面对警察做出完美的伪装，如何？”他嘴角轻轻扬起，俊朗的脸上露出带着蛊惑的笑容，像是恶魔微笑着低语。

妲己沉默了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帮自己，起码到目前为止，他都没有表现出伤害自己的意图。而且，如果是教给自己的知识，她绝对识别得出有没有害处。

至于什么不能踏入深渊的想法，她完全没有。她已经处在一个深渊里了，接受另一个恶魔的帮助也不会跌得更深。